在外地兼課已成為常態,習慣數著週次,看每一學期、每一年還要工作多久。

從臺北到臺中、花蓮、嘉義等地上課,週遭聽到的人,反應雖有多種,卻皆含有驚訝的情緒。對我自己而言,除了教學熱忱、機會難得之外,是在通車五六個小時之中,強迫自己非得面對書本或電腦工作,因為我幾乎無法在大眾運輸工具上睡著。如果一邊搭車一邊睡睡醒醒,徒增的痛苦是我極不願意承受的。

隨著年歲的增長,這幾個月驀然回首的情況較為頻繁,才屢屢驚覺在大學的講台上已經第六年,初上講台時的惶恐,至今猶存,只是程度降低了不少。近日與一些學弟談到上課的技巧,始知經驗對於這段時期的訓練有多麽重要。也許是因為要去的地方遙遠,加上事事追求完美的性格,每次到了遙遠的講台上,總希望能有好的表現,至少自己這一關要過得去。

自從這學期到嘉義兼課開始,不明所以地出現了停滯許久的習慣——聽歌。大約七八年沒有特別留意新的歌,電腦放的,都是大學時期、甚至更早的流行歌,至今早已是老歌了。好長一段時間,為了讓自己專心做事,不能受到任何聲音的干擾,聽歌大概都是極奢侈的享受;如今卻彷彿回到大學時期的態度,讓音樂陪伴一趟又一趟的路程,才能有多一點的力量,支撐這漫長的一條路。

有一陣子自以為踏上解脫的道路時,無感於週遭的一切,連如何奔向自定的目標都已不復記憶。現在懂得回頭了,目標更加不在眼前,只能回頭思索著,什麼才是目標,還有多遠的路要走。

張信哲的〈白月光〉,是我最能重複聽的歌,有時播著播著,一兩個小時就過去了。有時反覆的不是整首歌,而是幾句歌詞,好幾句歌詞……

「那麼亮,卻那麼冰涼。」
「每個人,都有一段悲傷;想隱藏,卻欲蓋彌彰。」
「路太長,追不回原諒。」
「像流亡,一路跌跌撞撞。」
「白月光,照天涯的兩端;越圓滿,越覺得孤單。」
「路太長,怎麼補償。」
「每個人,都有一段悲傷;想隱藏,卻在生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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