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熱不熱的六月,一年一度的校內教學競賽, 在歷經學院初賽之後,為了評職稱的需要,繼續往複賽邁進 。準備的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總是做了一些準備。
在比賽的前幾天,適逢到外地出差,時間也都卡得剛剛好,回來的隔天下午就是比賽時間。習慣了高壓而密集的工作與生活,不斷切換做事的類型,早已是常態,玩樂的下一秒立刻認真工作,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。
難得的是在重要活動的當日,身體出了意外的狀況。回到武漢的當晚,已感到疲累不堪,身體異常燥熱,所以趕緊睡了幾小時的覺,並刮痧善熱氣。才睡幾個小時,竟爾感冒渾身痠痛。隔天上午還有一點休息時間,殊不知身體早已不好使,思緒的混亂程度遠超出我自己的預期。
對於自己偶爾的精神不集中,早已有應對的方法。只是這次不僅只是精神渙散,甚至有種錯亂的感覺,腦中無法記得什麼事情,就這麼拖著上了講台。不知為什麼,從站上講台那一個,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,身體燥熱依舊,什麼都看不進眼裡,只憑著一些本能,說著自己都覺得無聊的話。
走下那個舞台後,對於自己剛才說的話,既清晰又感到畏懼,原來在重要且無法遮掩的場合,身心失控地憑著本能活動,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。以前聽說有些人在關鍵考試時身體出狀況,是極其不幸的事,因此三十年來很慶幸自己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。在今日終於獲得深刻的體會,這種不幸的程度,遠不是任何概念可以形容。
得知結果後,其實並不意外地差勁,但是希望那一刻重來的念頭,卻不斷在腦中漂浮著。身為男人的慣性反應,早已忘了淚水如何才能流出,只餘下無盡的遺憾。
該怪外出讓自己太過疲勞,還是氣候讓自己體溫失調,又或者自己體能欠佳,在這重要的二十分鐘,徹底地毀滅了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的期待與憧憬。家中雖還有值得珍惜與重視的事物,日常的工作也未因此而減輕,但這種既屬於自己又不屬於自己的過失,使家中的事物與工作變得更為沉重難耐。
幾天過去了,依然未能釋懷,這種重擊,似乎從心中往外搥出一般,卻又不是真能在搥幾下後,就讓心臟停止跳動。也許這就是最深層的慘痛,深深地,用身體與心理記憶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