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很憤世嫉俗,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滿,特別是不幸與離奇的事情無端降臨在我身上時,對於這世間不可理解的瞎,總是慣於從各個角度去分析、批評,說的強烈點,其實也算是抱怨吧!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個性變得內斂、壓抑許多,不論接觸到什麼樣的人事物,都習慣用客氣、沉默回應,也不見有什麼疏導的管道,與人相處的紛爭減少了,關係也更加疏離了。

後來因為指導教授與研究領域的緣故,讀了一些經典,或許是漸漸被轉化,除非是遇到突發而難以接受的事,大多數的事,或自然或強制,也都讓自己看淡了許多。淡化看事情不見得是多高超或值得自滿的,年紀輕輕就把什麼事都看淡,很容易變成人生沒有目標,消極度日。

在碩士班後期與博士班的日子,不僅更加確定自己想走的路,以及更細部的研究方向。由於是學術,需要閱讀資料、思考、論理、寫作,就算還不能形成積極面的想法,至少在消極面上也要排除掉一些不入流的文章,對於一些不堪入目的內容,很容易產生不滿、不恥的情緒。

曾經有人跟我聊過,他覺得自己不適合走學術的原因,是在看文章時,都只是當作知識的吸收,不見得有什麼情緒,或是覺得應該怎麼做比較好,這就是適不適合這條路的差異。回過頭想,這似乎就是個性與習慣的一部份,也許現在的表現仍不是最好的,但是似乎用在了較有價值的地方,竟然就成為了長期下來,源源不絕的熱忱。

熱忱在我的語彙裡是很拗口的,常說的是動力、興趣、意願;不過在我的生命裡卻是一直帶著我往前衝的主因,讓我在經歷了家庭的變故、某些師長的為難、工作的不順、身體的病痛之後,仍能把這些都當作過程看待,把一切都當作成長的資糧,盡可能快速地跨過這些阻礙。

這些過程已經五年了,想想這條路的培育期,至少需八到十年,才經歷了一半而已;培育期結束後,要面對的是更難獲得的任教的機會。到時不論如何,還需要讓熱忱引領生命前行,才不至於讓目標夭折在半路上。

我喜歡這樣提振自己的方式,尤其是在還有許多人的扶持之下。

(2013.12.16刊登於臺灣時報副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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